首页 | 社区 | 博客 | 招聘 | 文章 | 新闻 | 下载 | 读书 | 代码
亲,您未登录哦! 登录 | 注册
 您所在的位置:编程爱好者网站新闻 - 正文
 
 

深圳软件出口:谁挡住了中国“班加罗尔”步伐?

4454 次阅读 | 发布时间:2002-12-23 | 向本站投递新闻
打印文章
来自:21世纪经济报道    

 本报记者 丘慧慧 见习记者 杨拂玄 深圳报道

  12月初,深圳市长于幼军在年初力引ORACLE中国研发中心入驻深圳之后,又一次成功助推金蝶与美国ESSystems公司的结盟,金蝶成为ES在中国的软件外包商。据悉,于幼军、金蝶总裁徐少春及ES一行为此有过一次密谈,随行的美国《商业周刊》评述:深圳有望成为中国的“班加罗尔”。ES总裁戈登·布鲁克更引用行业分析人士的一种观点,认为到2007年. 中国软件出口总值将达270亿美元,与印度看齐。

  手工作坊式生产

  ES是一家致力于业务的国际咨询公司,该公司致力于软件外包咨询业务公司,主要方向是强化应用流程管理,帮助软件加工企业提升产值,降低企业维持成本。据ES总裁戈登·布鲁克称,在ES的协助下,金蝶将在3年内在深圳建成一个3000人规模的“软件工厂”,瞄准以北美市场为主的软件外包业务,合作模式为ES从美国客户拿到订单,转交深圳的“软件工厂”未完成。

  业内人士认为,3000人对软件外包公司而言是一个门槛性数字,尽管金蝶对此次合作的操作程序不愿披露更多,但是它之所以被深圳市政府看重的背景是:深圳市软件产值及出口产值位居全国前列,但软件公司当中规模过千人的只有金蝶一家(华为、中兴除外)。因而借助外包推动软件出口的业务增长是一个现实的途径。

  深功市在软件产业上有很深的情结,由于微软、IBM、英特尔等跨国公司对北京、上海两地的偏好,深功在软件出口上难以像北京那样得到跨国公司研发机构的支持,从去年软件出口上看,北京仅比深圳少5000万美金,为1.6亿,但其大部分的出口额来自于跨国巨头创造,这一点让深圳深深失落。

  深圳市必须找到适合推动深圳软件出口的增长点。

  挟华为、中兴两大电信设备制造巨头,深圳的软件产业的优势明显,但是深圳的优势也是深圳的困局所在。

  来源:2001年,深圳市的软件销售总额达到138亿元,占全国软件销售总额的17%。这其中华为、中兴所做的贡献就达到了96亿,超过了80%,并且大多为与硬件同时销售的嵌入式软件。深圳2001年软件出口位居全国首位,达1.65亿美金,这其中华为、中兴的份额是1.2亿美金,深圳对这两大巨头的依赖已经到了视为命脉的地步。深圳市科技局一位官员曾形象描述:深圳市每年无论是工业产值还是高新技术产值、软件产值,都必须依靠华为、中兴的数据“倒来倒去”。

  实际上,深圳的高新技术产业中,信息产业的比重占85%,而在深圳的工业总产值中,信息产业的产值高达65%。但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是,深圳的信息产业重点是硬件制造业,软件产值虽高,但其在信息产业中的比重明显偏低。记者从深圳市软件行业协会的数据统计中获悉,深圳软件在信息产业中的比重不足1/10,而国际的平均水平是1/2,国内的是1/5。这与华为、中兴在深圳信息产业中的独特地位息息相关。

  与国内其它多数地区一样,深圳软件企业规模小,绝大多数企业的软件开发停留在手工作坊的状态,产业化程度低。从去年的统计数据看,深圳从事软件开发的企业有1875家,并且新增的企业有720家,但是上规模的纯软件企业并不多(有民间数据认为20人以上的企业不足1/10),而失败率也很高。据深圳软件协会副会长裘昌淼透露,软件企业的“死亡率”在20%以上,而业内人士普遍认为20%还属“保守数字”;另外深圳市早期的规划当中,忽略了软件产业作为信息产业的一部分来规划发展,因而通用软件的产值偏低。

  深圳官方文件指出,以信息产品出口带动的嵌入式软件出口,在未来5年内仍是深圳软件出口的主要途径,但是这种观点正在为华为、中兴通信业正在经受着严冬的考验,业绩直线下滑。有消息称,华为今年业绩将下滑30%,为160亿元人民币,中兴也不甚乐观,软件产业的单一模式正愈来愈暴露其缺点。

  深圳的软硬环境

  深圳似乎也已看到自身的不足。随着跨国公司对华关注程度的提升,以及印度WiPro、Infosys等软件巨头入驻上海等地,深圳开始看到外包的市场巨大。9月之后深圳市联合香港、珠三角软件同行相继发起成立“香港团软件待业内地合作协会”、“珠三角软件产业联盟”及“深圳市软件出口联盟”。深圳罗湖区甚至放出话来要投资14化建设深圳的软件出口基地,目的是吸纳面向国际市场为主的软件企业,大力拓展出口业务,这样的热情在深圳市各区中“空前高涨”。

  深圳市计划2005年软件总产值将达700亿元(目前是138亿),其中纯软件企业(包括集成电路设计企业)软件产值的要求是200亿,明显提高了对纯软件产值要求。但是这个目标的前提是要极大地调整目前的产业环境。

  从提出“出口基地”开始,客观上刺激了深圳各区加大建设软件园的热情。而与之相反的是,深圳市信息办及相关规划部门谨慎,软件协会副会长一再提醒记者,各区的建设规划数字“仅供参考”,并表示关于深圳市软件园区的重新布局“正在规划当中,估计明年初会比较明朗”。一个事实是,深圳早期的软件环境建没有统一的规划和设计,各区间与软件相关的创业园比比皆是,重复建设及配套环境缺失的现状突显。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由深圳市政府及福田、宝安、龙岗等区规划并建设的软件基地、及创业中心等不下5处,规划用地在50万平方米以上,已经建成使用在8万平方米以上。

  然而,深圳如果作为一个软件外包基地,其产业价值链上还有诸多缺失的环节。

  首先是软件园多处交通不便之地,远离商业区。而软件企业不像制造企业,对生产基地的要求远远低于对商业配套环境的需求。一家入驻深圳软件园的企业负责人抱怨说,目前软件园的配套设施是在企业进入后才开始建设,感觉生活非常不便,“一出门就是炎炎烈日,绿化程度很低”,并且距离深圳市IT产品集中的赛格、华强一带路途遥远,难以对市场的变化及时了解。

  另外,人才培养及相应的人才政策是软件产业价值链中重要的一环,但是高校、科研院所的匮乏是深圳的隐痛,而在此之外,深圳关于激励人才留深的政策迟迟没有出台,而“上海早已公布了先落户再找工作的政策”,对于移民城市的深圳来说,暂住人口在常住人口中的比例高达70%。一位业内人士说,深圳市政府对软件从业人员没有相应的落户政策,更没有优惠的购房政策,大多数年青的软件工程师都处于居无定所的“流浪’状态。

  深圳易啊博、志鸿科技、远望软件等多家公司都不约而同地谈到软件公司人员难以管理、深圳软件人才更难管的问题。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公司负责人说,就软件工程师的从业素质比较来看,上海的工程师远胜于深圳,这与当地政策对人才心态的影响有密切关系。

  业务外包模式之争

  深圳的软件出口是走以电子产品出口带动软件出口的“日本模式’”,还是加工基地软件外包的“印度模式”?还是以吸引外资以产品出口为主的“爱尔兰模式”?从目前来看,深圳的模式更近似于日本,然而深圳并不满足于此?

  外包市场在迅速扩大,据ES发布的一份调查显示,到2006年,全球软件外包市场将达到1000亿美元,而美国的客户就占据了65%以上的份额。而近期与大连、北京关系密切的日韩只有约7%,因而深圳完全可以依靠毗邻香港之便发展对欧美的业务。并且国内的外包市场也在加大,尤其是跨国公司在国内的业务量正在奇速增长。从事外包业务的易思博总裁兰红兵说,市场之大大到“竞争对手之间难以碰面”,“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只能满足向我们提供订单中的1/3业务”,易思博由2000年初的13人已经成长为300人的团队,业绩由1000万元成长为今年的6000万元。但是这种跳跃式成长必须建立在聘请类似印度的项目经理对工程项目进行规范的管理,及建立成熟的管理机制上。易思博的模式是,将成熟的项目组在各地建立工程中心,从事外包业务中的“离岸开发”工作,另外建立协作网,协同其它软件公司共同作战。但是他同时也指出,深圳要成为软件外包基地,以目前的企业规模难成气候,几百人的规模承担国外的外包业务根本不现实。

  国外项目的外包利润大约在40%-50%,而国内只能拿到30%左右,不少软件公司都谈到国际外包业务的诱惑,志鸿科技副总经理张威谈到,国内即使是像华为这样的大公司,承担其外包业务也会面临价格竞争,因而“单纯做国内外包业务根本没法生存”。

  但是要赶上印度,深圳的软件企业并不乐观。深圳通过CMM2以上的软件企业目前不足5家,这是作为发展中国家进入外包领域的致命环节。金蝶国际事业部经理张海涛分析,深圳要做软件外包,最缺的是成功的样板客户。而国内企业大多小打小闹,加入国际价值链的意识并不强。

  另一观点在于,深圳是不是一定要作出口?国内的市场需求已经大得惊人,在市场份额中占到近30%的金证软件董事长杜宣告诉记者,仅金融行业而言,一年的需求就在30-40个亿,对于金证来说,是不是一定要做出口?其实完全可以去掉软件企业的国籍概念。而中国的国情与印度不同,中国的软件企业有自己的品牌和产品管理能力,外包只是软件的来料加工,并不能提升软件的整体能力。

  业内人士认为,无论是印度,还是爱尔兰,其软件业壮大的一个根本点都在于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避开自己的弱点,并在政策上明确支持。

  业内人士分析,至少深圳旧前还没有为自己找到清晰的定位,并为这个定位打造完整的价植链和明确的政策扶持。